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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八章,好消息壞消息(萌動)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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盧暖看著裝酷耍寶的徐子衿,輕輕推開挑在自己下巴處的扇子,但是說道,“抓他們去見官吧,這段路平日裏很安穩,從來沒有出現過土匪的事情,今日卻突然出現,我覺得事有蹊蹺,希望官老爺好好調查一番,才好!”

不怕他們只是單純的劫財,就怕這其中,有人安排好,專門等著她們回家。

換句話說,就是不怕賊偷,就怕賊惦記。

徐子衿聞言,心中頓了頓,盧暖所想,他也是想到的,這些人,一看流裏流氣,怕是平時就做慣了這種下三濫的事情,今日被他徐子衿碰到,也算是他們倒黴。

想了想才說道,“小美人既然開了口,本公子定會全力以赴,不讓小美人失望,至於這些個癟三小角色,那需本少爺親自出手,看,我的小書童到了,把事情教給他,他一定能處理的妥妥當當滴!”

“哼,口出狂言,小子,你知道我是誰不?”為首的土匪站出身,手中大刀比劃了幾下,耍的虎虎生風,讓人瞧著,還真有幾下子。

徐子衿呵呵笑,笑那流氓土匪弱智,折扇啪一聲打開,搖頭嘆息道,“哎,本少爺還真沒興趣知道你是誰,要權,你比不過本少爺,要財,你也比不了,要英俊瀟灑,玉樹臨風,你就更沒法比了!”

一個個都是畏首畏尾的強盜流氓而已,還真有些浪費他的口水。

幾個攔路搶劫的土匪氣死了,盧暖卻噗嗤笑了出來。就連二叔二嬸盧大龍,盧大虎也笑了起來。不知道為什麽,反正徐子衿一到,他們就覺得,危險已經解除了。就連韓氏和三妹四妹,也大膽的探出身子,崇拜的看著徐子衿。

“你,你,你是誰?”

畢竟這官渡鎮,敢這麽說話的人,就那麽幾個,他們應該不會那麽湊巧,就遇到了吧?

“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本少爺就是江湖人稱玉樹臨風,風流倜儻,上得了朝堂,打得了土匪的大俠,徐子衿!”徐子衿一本正經的說著,卻看見盧暖笑得開懷。

低下頭小聲說道,“怎麽樣,有沒有讓你失望?”

盧暖搖搖頭,“怎麽會失望,你都不知道,我有多感激你的及時到來,若是遲上一些,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?”

想到那種可能,盧暖覺得整個人都惡寒不已。

徐子衿聞言,瞬間收斂起臉上的笑,神情變得冷酷寒戾,見滿月騎著馬趕來,滿月身後,還有兩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女,徐子衿看向滿月,冷聲說道“打斷他們的腿,送去鎮衙門,讓他們把幕後主使者說出來,若是不說,嚴刑逼供,出了什麽事情,我自會進京找太皇太後說!”

滿月聞言,楞了楞,卻不敢多問,隨即應聲,“是!”

在那幾個土匪還未來得及逃走的時候,把他們打到在地,而馬匹上的男女卻直視打量盧暖,盧暖感受到,扭頭看去,兩人隨即快速的撇開頭,假裝在看別的地方。

盧暖錯愕,詢問的看向徐子衿,徐子衿卻輕輕搖搖頭,沖盧暖一笑。

看著滿月拿了繩子,把那幾個痛苦呻吟的土匪捆住手,繩子一端拉在手中,對馬背上的男女說道,“清風明月,你們隨滿月去鎮上,把事情前因後果查清楚了,直接回去吧!”

馬背上的清風明月聞言,錯愕的跳下馬,齊聲說道,“少爺,(清風)明月知錯了,還請少爺讓我們兄妹跟在身邊,保護少爺!”

“怎麽?翅膀硬了?”徐子衿說完,看了清風明月一眼,見清風明月低下了頭,才看向盧暖,說道,“回去吧,再不走,天都要黑了,至於這些人,你放心,我一定會查過水落石出,定不會讓危險留在這條路上!”

“謝謝你!”盧暖說道。

其實,她也不知道,要用什麽形容詞來說對徐子衿的感謝。

“傻丫頭,跟我還客氣什麽,快上馬車去,回家吧!”徐子衿說著,催促盧暖上馬車。

盧暖看向徐子衿,問道,“那你呢?”

徐子衿聞言淡笑,“我自然是騎馬了,怎麽,小阿暖,想跟我學騎馬嗎?”

學騎馬?

盧暖倒是想的。

連忙問道,“我行嗎?”

“有我這麽好的師傅在,你肯定可以的!”徐子衿說著,朝馬兒吹了個口哨,一匹通體雪白,毫無雜毛的馬溫順的走到徐子衿身邊,沖著徐子衿熱情的哼哼了幾下,徐子衿翻身上了馬,朝盧暖伸出手,“阿暖,來,把手給我!”

盧暖猶豫片刻,咬了咬嘴唇,看了一眼身後的家人,見他們一個個眼眸裏都是鼓勵,才把手伸給徐子衿,任由徐子衿一拉,把她拉上馬,坐在徐子衿身前。

“阿暖,抓住馬韁繩,然後雙腳輕輕夾擊馬腹,馬兒就會跑起來,如果你要馬兒快一些……”

徐子衿話還沒說完,那馬就像跟他有仇似得,撒丫子就跑了起來,惹得盧暖尖叫不已。

徐子衿連忙一手抱住盧暖的腰,一手拉著馬韁繩,任由馬兒快速前行,享受著盧暖緊緊靠在他懷中,卻說道,“阿暖,別怕,我會讓馬兒停下來的!”

“啊,徐子衿,你快讓它停下來,我害怕……”盧暖說著,返過身子,緊緊抱住徐子衿的腰,把頭埋在徐子衿心口處,緊緊的閉住了眼眸。

若是盧暖擡頭看一眼,就會看見徐子衿那奸計得逞的壞笑。

若是盧暖多想想,有什麽樣的主人,就有什麽樣的畜生,就會明白,徐子衿為她,費了多少心思,不然,又怎麽會連一頭畜生也看的出來,要幫一幫它的主人。

二叔二嬸見徐子衿把盧暖帶走了,滿月和清風明月也把那些個土匪帶走,吆喝著受了驚嚇的馬夫往盧家村走去。

韓氏看著已經遠去的盧暖和徐子衿,微微嘆息。

三妹四妹卻小聲說道,“哇,我也好想騎馬哦!”

“三姐,我也是,下次我們叫子衿哥哥教我們吧!”

“好啊,好啊!”

滿月清風明月拉著那幾個土匪往鎮上走去,走到半道的時候,路邊一輛馬車慢悠悠的走著,滿月還特意看了一眼。

馬車內。

柳玉墨小聲問道,“隨安,事情是你親自去辦的嗎?”

趕馬車的年輕男子連忙停下馬車回到,“少爺,是小的親自去辦的,不過小的有易容!”

“那就好,繼續趕路吧!”柳玉墨說完,閉上眸子,緊緊的抿住嘴唇,身子靠在馬車壁上。

暗恨!

忙碌半天,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!

就這樣子在道路上奔跑,待徐子衿把盧暖送回家的時候,天已經完全黑了,家中大門口上,已經掛上了燈籠,還未到家門口,就聽見二叔家傳來歡笑聲。

徐子衿率先下了馬,朝盧暖伸出手,“阿暖,來,我抱你下來!”

盧暖伸出手,任由徐子衿抱著她下了馬,站在地上,兩條腿抖個不行,簡直不像是自己的,瞪了徐子衿一眼,任由他扶著自己往二嬸家走去,邊走邊沒好氣的說道,“徐子衿,你這馬和你也太沒默契了,你拉拉扯扯了半天,也不肯停下來,趕緊換一匹聽話一點的吧!”

馬兒一聽,不服氣的噴了幾口口水,咧開馬嘴,沖著盧暖的背磨牙切齒。

徐子衿連忙說道,“阿暖說的是,回去以後,一定好好教訓它,讓它以後長點記性,決不能像這次這樣,不停使喚了!”

心中卻陽奉陰違的想著,這烈火也太懂事了,回去要好好獎勵,必須獎勵。它不是看上馬行一匹小母馬,定要讓滿月給牽了回來,給它作伴。

“嗯,必須的!”盧暖說著。

大門吱嘎一聲打開,韓氏走出屋子,見盧暖走路都走不穩,連忙上前扶住盧暖,“剛剛聽到馬蹄聲,我猜八成是你們回來了,就來開門看看,還好吧?”朝屋子裏喚道,“三妹,四妹,過來扶你大姐!”

“娘,我沒事,就是馬兒顛簸的厲害,腿酸痛的很!”盧暖說著,沖韓氏一笑。

韓氏聞言,點點頭,說道,“沒事就好,這馬兒也太烈了,話都還沒說完,撒丫子就跑,下次要學騎馬,可得找一匹溫順些的!”

盧暖點點頭。

徐子衿連忙說道,“伯母說的是,是子衿魯莽了,下次一定會找一匹溫順的馬兒,再教阿暖騎馬!”

“徐少爺,你快別這麽說,今天如果不是你,後果……”韓氏說到這,還忍不住惡寒。

那些強盜一個個拿著大刀,她瞧著都害怕。更別說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事情了。

盧暖知道韓氏害怕,連忙安慰道,“娘,你別多想了,事情已經過去了,咱們快進去吧!”

徐子衿送盧暖到門口,見三妹四妹跑出來,不舍的松開手,盧暖連忙拉住他,笑著說道,“徐子衿,留下來吃晚飯吧,反正二嬸做了很多菜,你留下來也有的吃!”

見盧暖挽留自己,徐子衿心口一暖,連忙點點頭,“好!”

然後眼睜睜看著盧暖松開自己的手,任由三妹四妹攙扶著她進了院子,而徐子衿則緊張的跟在身後,生怕盧暖走不穩,摔到了。

如果可以,他寧願攔腰一抱,把盧暖抱進院子去,可惜……

一進院子,就聞到了香噴噴的氣息,二嬸二弟在廚房忙個不停,就連久久不曾回家的盧大龍盧大龍也笑瞇瞇的忙活著,端菜抹桌子,板凳。

二叔三叔在一邊陪著兩個馬夫聊天,說著最近發生的大事小事,說著說著,又說道這旱災上。

“哎,盧兄弟,今年怕是要大旱了!”

二叔聞言,點點頭,苦著臉說道,“可不是,你看,田裏都裂開了口子,在這樣子下去,怕是要顆粒無收啊,你說咱老百姓,就看著田裏過日子,這要是大旱,咱們可怎麽活?”

雖然家中有了大米,不愁日子過不下去,可二叔還是擔心的很。

“哎……”

幾個人也忍不住嘆息。

一見盧暖回來,連路都走不穩,二叔讓三叔陪著兩個馬夫聊天,自己連忙起身,上前問道,“咋成這個樣子了?”

“馬兒太顛簸了!”盧暖說道,苦著臉,委屈的很。

二叔聞言一笑,說道,“下次一定要找一匹溫順點的,可不能要這麽鬧騰不聽話的,免得把你顛簸的,你等著,我給你拉把椅子,趕緊坐下來,你二嬸飯菜就快好了,讓三妹四妹給你舀點水,洗洗臉,洗洗手,就能吃飯了!”

二叔說完,轉身去找了一把搖椅,拉到盧暖身後,讓盧暖坐下。

見盧暖一臉苦相,忍不住又笑了笑。

才對徐子衿說道,“徐少爺,若是不嫌棄,咱們坐下來邊聊邊等飯菜吧!”

徐子衿點點頭,朝二叔伸出手,“二叔請!”

“請……”

幾個大男人坐下來,一開始大家都有些拘謹,徐子衿妙趣橫生的說了幾個段子,把大家逗得樂開了話,話也多了起來,就連盧大龍,盧大虎也站在一邊聽著。

韓氏讓三妹四妹舀水給盧暖洗手洗臉,她則去廚房幫著二嬸做飯。

二弟燒火,韓氏讓二弟出去玩,二弟應了一聲,擦了擦汗水,才喜滋滋的跑出廚房。

二嬸忙裏偷閑,說道,“嫂子,覺不覺得,現在這日子真好?”

韓氏聞言,點點頭,嘆息一聲,“是啊,這日子,咱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,如今還想一場夢,早些時候,也真是魔怔了,盡做那些糊塗事,如今想來……”韓氏說著,頓了頓,繼續說道,“好在阿暖當頭棒喝,才如夢初醒,更幸虧,幾個孩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,不然……”

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吧。

“嫂子,你明白就好了,如今你想明白了,我這心裏的石頭也總算落下,一開始,我想勸你,可也不知道怎麽勸,心中想著,你待幾個孩子,像命根子似得,定不會做糊塗事,後來那些事,你也別放在心上,阿暖都說了,是被那沒心沒肝,斷子絕孫的賊人下了詛咒,現在詛咒也解開了,你也該開開心心的,別去想那麽多,好好幫阿暖二弟把家顧好,讓他們能夠心無旁騖的去闖出一番事業來!”

二嬸說著,嘆息一聲,吸了吸鼻子,“一開始大龍大虎不想讀書,我心裏難受,後來想著,人各有命,富貴在天,既然他們在仕途上無望,回家來跟著阿暖,不僅能幫著阿暖,還能顧著家裏,我一天到晚能見著他們兄弟倆,也就想開了!”

韓氏一聽二嬸這番話,不免感嘆,“到底是日子好過了,去鎮上見識過了,這說起話來,也利索了,道理是一堆又一堆!”

二嬸聞言,臉一紅,立即說道,“嫂子,你快別打趣我了,你看看你自己,不是便了很多,咱們啊,要跟著阿暖往前看,可不能留在原地!”

“是是是,不說這些了,趕緊做飯,徐少爺在呢,多炒幾個菜,在做一個酸菜魚,徐少爺愛吃!”韓氏說著,去缸子裏,撈出一把酸菜,舀了水清洗。

二嬸一邊切菜,聽韓氏這麽一說,連忙放下菜刀,湊到韓氏身邊,小聲說道,“嫂子,你覺得,徐少爺和阿暖配不配?”

韓氏聞言,楞了楞,才說道,“徐少爺對阿暖,沒話說,可徐家太富貴了,我怕阿暖,嫁過去,會受氣!”

“嫂子,這你就想多了,那徐老爺徐夫人,都是好相處的,我覺得,阿暖嫁過去,一定不會受氣,再說了,徐少爺對阿暖,可是一心一意,要是阿暖也有這心思,咱們就早些定下來。免得被人搶了先機!”

“那不行,這事,還是得聽聽阿暖的意思,我當初就說過,只要她們幾個喜歡,不管嫁誰,娶誰,我都不阻止,大琳,你也是,兒孫自有兒孫福,咱們管了十幾年,管少了,管多了,都落不了好,以後就交給他們自個去管,不管選擇了什麽,咱們只要笑著祝福就好!”

二嬸一聽,覺得韓氏說得有理,點點頭道,“嫂子,這事我聽你的!”

“好了,好了,趕緊做飯吧,阿暖被馬兒顛簸的,走路都走不穩,是不能來幫你了!”韓氏說道。

“別別別,我說了,今天晚上,我下廚,那能要阿暖幫忙,讓她歇會,我這邊在做幾道菜就好了!”

二嬸說著,忙碌起來。

桌子上,一盤盤菜被擺上了桌子,冒著陣陣香氣,二叔拿來了酒,招呼大家坐下,盧暖也在二弟三妹四妹的攙扶下,坐在凳子上。

“來來來,吃吃吃,大琳這手藝雖然比不上阿暖,可也不錯的,你們快嘗嘗,嘗嘗!”二叔一邊樂呵呵的說著,一邊給兩個馬車夫三叔倒酒,到徐子衿面前,徐子衿連忙站起身,說道,“二叔,子衿晚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,不能喝酒,還請二叔見諒!”

二叔聞言,有些錯愕。

盧暖心知徐子衿是指強盜的事情,說道,“二叔,子衿晚上肯定要等滿月回來的,所以……”

二叔一聽,恍然大悟,“明白,明白,徐少爺,你坐,一會多吃菜!”

徐子衿點點頭,坐下,不免嘆息。

他其實說過很多次,他是晚輩,喚他子衿就好,可偏偏二叔二嬸,三叔韓氏一直喚他徐少爺。

顯得很生疏,也讓他有些緊張。

剛拿起筷子準備夾菜,大門上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,二弟連忙起身,說道,“我去開門!”

然後跑去開門,打開門,見門外的人時,錯愕不已,驚呼道,“柳公子,你怎麽來了?”

柳玉墨淡然一笑,“盧兄,叨擾了!”

二弟楞了楞,連忙說道,“柳公子,快裏面請!”

柳玉墨點點頭,帶著隨安進了院子。

幾乎在進院子一剎那,柳玉墨便看見了徐子衿,而徐子衿也正巧看見柳玉墨,四目相對,皆從對方眼眸裏看見了來者不善和龍爭虎鬥。

那是一種至死不休的爭奪,不管為財還是為人,這一刻,兩個男人之間的鬥爭,已經在不聲不響中拉開帷幕。

柳玉墨還未開口,徐子衿卻站起身說道,“柳公子,久仰大名,今日一見,真是三生有幸!”

“呵呵呵,徐少爺,你客氣了,玉墨才是久仰徐少爺大名,一心想要和徐少爺見上一面,奈何一直找不到門路,今日得見,玉墨也算是得償所願,此生再無遺憾!”柳玉墨說著,朝徐子衿抱拳。

兩個男人都是人中龍鳳,也是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,這種人,要麽成為莫逆之交,要麽成為至死不休的死敵,而盧暖不希望,徐子衿有柳玉墨這樣子的敵人。

連忙說道,“二弟,快請柳公子和他身邊的公子坐下,一起吃飯吧!”

二弟聞言,如夢初醒,急忙應聲,“柳公子,這位公子,咱們也是剛剛坐下,幾道農家菜,但是二嬸手藝極好,快坐下來一起吃吧!”

“好!”

柳玉墨應聲,準備坐下,他身後的隨安連忙說道,“少爺,您還未洗手!”

三妹四妹聞言,連忙跳下板凳,四妹小聲說道,“柳公子,我去給你端上!”

說完轉身去端水。

盧暖想要站起身,徐子衿連忙去扶她,盧暖也沒有猶豫或者拒絕,還沖徐子衿一笑,徐子衿見盧暖笑,也跟著笑。

卻在看向柳玉墨時,淡淡的問道,“柳公子來時,可曾見到幾個被繩子綁住手的人,被拉去鎮上衙門?”

柳玉墨聞言,頓了頓,才說道,“我坐在馬車內,倒沒有瞧見,不過,隨安瞧見了,和我提了一下,徐少爺,有什麽不妥嗎?”

“沒什麽不妥,柳公子在官渡鎮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,希望以後在官渡鎮,柳公子能夠多多照佛呢!”徐子衿說著,見盧暖有些發抖,低頭小聲問道,“能不能撐得住,要是不能,就去睡吧,吃的叫三妹四妹端你房間去,別硬撐!”

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關心和愛意。

盧暖聞言點點頭。

柳玉墨連忙問道,“盧姑娘這是?”

盧暖張嘴想要回應,徐子衿卻搶先一步說道,“回來的路上,阿暖說要學騎馬,我就說教她,誰知道我那馬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撒丫子就跑,怎麽也呵斥不停,這不,把阿暖折騰的……”

總而言之,言而總之,徐子衿在向柳玉墨宣告,盧暖是他的。

就算沒有肌膚之親,媒妁之言,盧暖還是他徐子衿的人,你柳玉墨若是識相,最好遠離盧暖。

柳玉墨自然也能感受到徐子衿的敵意。

這種敵意,倒是讓柳玉墨吃驚。

畢竟——徐子衿是什麽人,他要什麽樣子的姑娘沒有,卻偏偏對盧暖這個村姑情有獨鐘,這一點讓柳玉墨好奇,也讓柳玉墨有一種,想要搶奪的沖動。

如果盧暖心中無徐子衿,若是他能抱得美人歸,這一切的一切,都不是問題了。

“那盧姑娘可要好好休息!”

“謝柳公子關心,柳公子,今晚就留下來吧,一會二弟會安排你們的!”盧暖說著,看向韓氏,“娘,你扶我回房間吧!”

韓氏聞言連忙起身,二嬸也連忙站起幫忙,一左一右把盧暖扶到房間裏。

盧暖靠在床上,小聲說道,“娘,二嬸,這柳公子,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,有些話,我不能當作柳公子的面說,一會,你們悄悄跟二弟說,讓他帶柳公子去三叔家住,至於那兩個馬車夫,也住三叔家去吧,讓二叔,大龍大虎哥晚上過去我家,我怕……!”

怕來者不善。

畢竟一見面,徐子衿就認識柳玉墨,而且還很緊張。

盧暖就覺得,這柳玉墨怕是善者不來。

更不曾想到,徐子衿緊張柳玉墨,不是緊張他的來歷和身份,而是怕他來和自己搶人。

韓氏和二嬸聞言,嚇了一大跳,哪裏敢多說話,連忙應聲,“阿暖,娘(二嬸)明白的!”

然後出了屋子。

而院子裏,徐子衿和柳玉墨已經刀裏來,火裏去,話裏藏到,綿裏藏針,交鋒了幾十次,就連吃菜喝酒,每一句話,都暗藏玄機,把氣氛弄得很是緊張。

除了二弟大龍大虎聽得津津有味,其他人都低著頭,不敢多話。

吃好飯後,三妹四妹端了飯菜給盧暖,盧暖隨隨便便吃了點,清洗了一下身子,倒在床上,沈沈的睡去。

半睡半醒中,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臉,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,就見徐子衿拿著一根羽毛,坐在一邊癡癡的笑,坐起身,沒好氣的問道,“你不是回去了嗎,怎麽又跑來了?”

徐子衿轉動手中的羽毛,湊近盧暖身邊,小聲說道,“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,你要聽那個?”

盧暖聞言,想了想,“先聽好消息!”

“你就不能先聽壞消息,一會在聽好消息嗎?”徐子衿問。

“不要,我覺得,有你徐大少爺在,一切的壞消息都不是壞消息!”盧暖說著,抿嘴一笑。

真覺得,如果在這麽下去,她會被徐子衿寵壞的。

“那好吧,好消息就是,那些土匪,已經交到,的確有人拿銀子買通他們,來路上搶劫,而且對象就是你們,據說,那人給了一千兩銀子,叫他們來路上等你們,甚至知道你們今天去鎮上買東西,阿暖,你知道,我的意思嗎?”

盧暖點點頭,剛想開口說話,徐子衿豎起手指壓在盧暖嘴唇上,“傻丫頭,知道就好,不必說出來!”

盧暖聞言,張嘴想要咬徐子衿,徐子衿連忙縮回手,沒好氣的說道,“小阿暖,你過河拆橋,我一得知事情的經過,就跑開告訴你,你倒好,居然恩將仇報,還想咬人……”

“快說,壞消息是什麽?”盧暖追問道。

第八十九,韓氏的第一次大膽

徐子衿透著月光看著有些捉急又可愛的盧暖,很是認真的小聲哼了哼,才說道,“其實說是壞消息,不過我想,以你的智慧,應該不算是壞消息!”

“到底是什麽事情,你倒是說啊!”盧暖抱怨著,下了床,摸索著找到火折子,點亮了油燈,見徐子衿衣著單薄,連忙說道,“出來也不穿件厚實的衣裳,你的傷才剛剛好,若是感染了風寒,有你受的!”

徐子衿聞言,心知盧暖關心自己,呵呵一笑,得寸進尺的說道,“那阿暖,我鉆你被窩窩著,順便暖暖身子,你不說還不覺得冷,你這麽一說,我還覺得真挺冷的!”

盧暖瞪了徐子衿一眼,沒有說話,也沒有反對,算是默許,徐子衿劍盧暖答應,連忙脫了鞋子鉆到被窩裏,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,拉了被單蓋在身上,一手撐著頭,一手在被單上摸著。

盧暖舉著油燈走到床邊,盯著徐子衿問道,“到底什麽事情,你快說,別這麽吞吞吐吐,害的我一顆心提起來,七上八下的!”

“哎,你也捉急的時候!”徐子衿微嘆一聲,看了一眼盧暖,才說道,“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,就是你母親娘家那幾個親戚,聽說在鎮上借了不少銀子,如今債主都追上家門,要把你那三個表姐妹拉去抵債,你外祖父說你家財萬貫,明兒一早就帶著債主來你家討債,此時此刻應該在家裏想著對策呢!”

盧暖聞言,楞了楞,才冷冷一笑,“他們想的倒是輕巧,想讓我白白出這筆銀子,雖說沒有他就沒有我娘,沒我娘,就沒我,幫上一次二次是無所謂,可他們一個個沒安好心,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,我可不想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,丟進那怎麽也填不滿的無底洞,更不想因為他們壞了我們好不容易才修補好的親情!”

她們和韓氏,好不容易才重歸於好,開始新的生活,可不想因為那些貪婪的人,又發生爭執。

“阿暖,你不打算幫他們一把嗎?”徐子衿問。

他覺得盧暖不是無情無義又了冷血無情的人。

“幫他們一把?”盧暖冷笑出聲,拉了凳子坐下,才說道,“徐子衿,不是我不幫,而是我幫不了他們,你也知道,我這個人,別人對我一分好,我還十分,可你也瞧見了,我那外祖父,兩個舅舅舅母,是好人嗎?

不,他們不是,他們日子過不下去了,來我家,只要我還有一口飯,我肯定先緊著他們,可他們呢,一來我家,鳩占鵲巢,把家裏弄得一團亂,還自以為是,各種陰謀詭計都使出來,你看我那外祖父,他明明沒事,卻要裝著受了重傷,倒在床上,奄奄一息,想什麽,還不是想訛我們銀子,既然他們不顧親情,我又何必在意,他們不拿我們當親人,我又何必拿熱臉去貼他們的算計。

也不是我小氣算計,你看看我二叔二嬸,三叔,他們為我做了多少事,從來不問我要任何一樣東西,就算我給了,還要推辭一番,我那二叔三叔,好酒,就算要二弟去買酒,一個勁的叮囑買便宜的,因為他們知道,我這些銀子,賺來不易。

就因為他們心中有我,我才會知恩圖報。

若是我那外祖父當初來我家,好言好語,這些銀子,我肯定咬緊牙關也給還了,偏偏他們先寒了我們的心,只是我倒好奇,明日我娘她會怎麽做?”

盧暖說到這,不免有些擔憂。

韓氏性子軟弱,若是她架不住韓老爹的親情攻勢,答應還這筆銀子,她又該怎麽做。

徐子衿見盧暖落寞,連忙說道,“阿暖,其實也就幾百兩銀子……”

“幾百兩也是銀子,徐子衿,那幾百兩在你眼中根本啥也不是,可是在我眼中,那夠我家好吃好喝過上兩年,憑什麽要給拿著胳膊肘往外拐的人!”盧暖說著,有些氣憤。

“如果你娘……”徐子衿說著,頓了頓。

若是韓氏要幫著還了這筆銀子,盧暖姐弟妹四人,又該如何自處。

“我娘……”盧暖重覆一句,淒淒一笑,站起身,走到窗戶前,推開窗戶,看著夜空的明月,眼眶泛了紅,卻極力壓下滿心的苦澀,哽咽著說道,“那畢竟是她的父親,如果娘真要幫他們還了這筆賬,我……,我們作為兒女,也只有依從的份!”

只是,為什麽心裏那麽難受。

像是一種重新被拋棄的絕望,已經慢慢的襲上她的身子,讓她覺得整個人,驟然冷了起來。

生生的寒著。

徐子衿下床,拿了一件盧暖的外裳,走到盧暖身後,披在盧暖身上,疼惜的喚道,“阿暖,由著你娘去吧,我相信你娘,她這次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!”

盧暖聞言,鼻子微酸,眼淚在眼眶轉了又轉,卻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,眨了眨眼睛,眼眸濕潤一片,連回頭看徐子衿的勇氣都沒有,淡聲說道,“徐子衿,如果我娘她……!”

盧暖說著,咽下哽在喉嚨的疼,才說道,“如果我娘她真拋棄了我們,徐子衿,你幫我們離開吧,不管去哪裏,只要可以安定下來,離盧家村遠遠的,看不見,瞧不見,或許,心就不會難受了!”

“你娘呢?”徐子衿問。

盧暖想了想才說道,“這房子和家裏現在的銀子都留給她,如果她想後半生無憂無慮,定會千般算計,如果她想後半生顛沛流離,我們也管不了那麽許多了!”

拋棄一次,兩次,他們還能接受,可事不過三,若是有第三次,再堅強的心,也會被傷的千瘡百孔——再也修覆不好了。

“阿暖,你還是不相信你娘嗎?”

盧暖搖搖頭,“不是,我是覺得我娘,或許,從來沒做過什麽事情,讓我們能夠相信她,想當初,家中一貧如洗,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,傻傻的想一包砒霜,一起死了算了,再後來……”

後來的事情,說說都是淚,既然說了不再提,不說也罷。

徐子衿見盧暖這般沮喪,不僅自問,他是不是錯了。

他根本不應該告訴盧暖韓家的事情,讓盧暖憂心?

“阿暖……”

“徐子衿,你回去吧,我想一個人靜一靜,還有,土匪的事情,謝謝你!”盧暖說著,拉開了門。

徐子衿錯愕,微微嘆息,擡起頭手,想要揉揉盧暖的頭,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做,轉身離開。

只是徐子衿走出盧家,沒有直接回去,而是飛身躍上了屋頂。

盧暖關上門,站在窗戶前,一夜到天明,而徐子衿在屋頂,陪著盧暖在天亮時刻,才往徐家而去。

天已經透亮,院子裏傳來三妹四妹的嬉笑聲,盧暖卻關了窗戶,回到床上,倒在床上,有些無力。

二嬸韓氏做了早飯,吃了早飯,就讓大龍大虎二弟帶柳玉墨四處轉轉,二叔給那兩個馬夫結算了銀子,送他們回了鎮上。

然後等著鎮上家具店送家具被褥來。

只是沒等來送家具的,卻等來了韓老爹一家。

三妹四妹一見韓老爹二舅二舅母,立即跑進二嬸家,在盧暖房間的門上用力瞧著,“大姐,大姐,不好了,不好了!”

盧暖下了床,開了門,見三妹四妹,小聲說道,“有大姐在呢,不必驚慌!”

“大姐,你知道?”三妹問。

盧暖點點頭,“是,我知道,只是沒有想到,來的這麽快!”

“大姐,那我們要怎麽辦?”三妹問。

心中很害怕,韓老爹又是來家裏搗亂的。

“靜觀其變吧!”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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